巴生婚姻与家庭成长中心

巴生婚姻与家庭成长中心 提供心理治疗服务:压力纾解,伴侣关系,亲子关系,婚姻辅导,家庭系统治疗。见证个体与家庭成长与整合的过程。

前几天,有人淡淡地对我说了一句话:「你是心理师哦?我一直觉得心理师没什么用。你们只是安慰人吧?我又没有抑郁,也没有焦虑,我的问题是花钱就可以解决的。」😶 听到这句话的当下,我没有急着反驳。我只是安静地听着,同时感受自己内心微微泛起的震动。因...
13/09/2025

前几天,有人淡淡地对我说了一句话:
「你是心理师哦?我一直觉得心理师没什么用。你们只是安慰人吧?我又没有抑郁,也没有焦虑,我的问题是花钱就可以解决的。」
😶 听到这句话的当下,我没有急着反驳。
我只是安静地听着,同时感受自己内心微微泛起的震动。
因为我知道,这样的质疑,不是第一次出现,也不是只针对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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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心理师的“无用”,是谁定义的?
在很多人眼中,心理师的“用处”好像只有一个:
🔹 有病时找你
🔹 情绪崩溃了才找你
🔹 平常生活正常?不用找你
甚至有人觉得:
👉「真正的问题,就该靠行动、靠金钱、靠逻辑来解决啊!」
在这样的价值观里,我们似乎只是「听你哭、拍拍头」的存在。看起来确实……有点“无用”。
但我想说的是:
🧭 心理工作的“用”,不在于快速解决,而在于陪你走进你曾经不敢面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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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害怕面对「我也许无能为力」的人
我越来越能体会,那些最贬低心理师的人,往往有一个共通点:
❗他们极度害怕「失控」和「脆弱」的感觉。
他们必须相信:
💰 钱可以买通人生
🔧 行动可以修复一切
🧊 情绪,是软弱者才需要的东西
对这样的人来说,心理师的存在让他们不安——因为我们代表的是那种「你不想面对但一直存在的真实」。
我们不是带来“答案”的人,而是陪你看清——
你想逃避的是什么?你为什么一再重复相同的关系模式?你是否真的愿意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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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心理师不是“安慰你”的人,而是…
不是来安慰,而是来:
🔍 陪你看你不想看的自己
🪞 陪你照见你习惯逃避的真相
🛤️ 陪你慢慢找到自己的路
我们不告诉你该怎么活
我们陪你找出你自己真正想怎么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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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每一次质疑,都提醒我们:心理工作仍然在一条被误解的路上
我不会否认,在某些时候,听到这些质疑,我会感到疲惫、挫败。
我们花了数年累积训练、实务经验、督导反思,投入大量的心力在理解人心、陪伴成长。却常常被一句轻描淡写的评论简化成:
🗯️「啊,就是听人讲话的啦。」
但我也越来越明白,这种质疑,其实是另一个层面的呼唤:
「我不懂你在做什么,但我其实很怕面对我自己。」

于是我告诉自己:
📌 不是每个人都准备好靠近自己,
但我愿意继续守在这里,等他准备好时,有人可以走在旁边。
❤️ 最后想说
如果你也是心理工作者,也曾被质疑、被误解,甚至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用”……
我想对你说:
🔅 你所做的,不是表面上的安慰。
🔅 你所陪伴的,是一个人最深的混乱与真实。
🔅 你所相信的,是成长需要空间,而不是马上被修好。

愿我们都不轻易动摇,
愿我们在每个“不被理解”的时刻,
仍然温柔地守护这份工作的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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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生社区心理咨商 / 辅导服务 (1对1)
对象: 吧生居民 10-70岁
时长: 45-50分钟 (加时另计)
服务人员: 咨商辅导硕士
内容保密,符合Lembaga Kaunselor Malaysia (LKM) 职业操守规定。
专业:亲子关系;人际关系;婚姻咨商;职业规划;压力疏解;哀伤陪伴;认知治疗;叙事治疗;性格测试 ; 多元性别
线上一对一心理咨商 / 辅导: RM30-RM100/ session (洽谈预约时间)
实体一对一咨商辅导 @ 吧生: RM50-RM120/ session (洽谈预约时间)
工作室:87, Lebuh Turi, Taman Chi Liung, Klang
详情:https://forms.gle/8Pmz3btEDS78LgTn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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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起人: 杨斯兰辅导硕士 (马来西亚开放大学 OUM Master of Counselling)
马来西亚注册辅导员 (KB11898; PA11515)
联系whatsapp: https://wa.link/0qizru
场地赞助:Guzhentang Wellness Centre

🟩第四章 (4 of 4) 和解——当使命与牺牲可以共存 (完结)我常常想,为什么“家”这么复杂?它让人感到温暖,又让人感到压抑;它是避风港,也是战场。走过了使命的高昂,走过了牺牲的苦涩,也经历过两者之间无休止的拉扯,我终于开始慢慢明白:或...
07/09/2025

🟩第四章 (4 of 4) 和解——当使命与牺牲可以共存 (完结)

我常常想,为什么“家”这么复杂?
它让人感到温暖,又让人感到压抑;它是避风港,也是战场。

走过了使命的高昂,走过了牺牲的苦涩,也经历过两者之间无休止的拉扯,我终于开始慢慢明白:或许,答案不是在“使命”与“牺牲”之间二选一,而是学会让它们共存。

就像一首乐曲,不是只有高音或低音,而是两者交织才构成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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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从对立到共存的转折

过去,我常常想把“使命”和“牺牲”分得清清楚楚:
👉有意义的就是使命;
👉没意义的就是牺牲。

可是,生活并不会这样整齐划分。
现实中,有些事情同时包含使命与牺牲:

比如,当我在半夜陪孩子写功课,困意和烦躁让我觉得这是牺牲,但孩子突然抬头说:“妈妈,谢谢你陪我。”那一刻,我又感受到使命感。

这让我意识到,使命和牺牲并不是黑与白,而是同一个经历的不同切面。
如果我总是想排斥牺牲,只追求使命,就会一直失望;但如果我愿意接纳牺牲,并在其中寻找意义,它就可能转化为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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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家庭的“不完美”与人的“不完美”

家庭从来不是完美的。
我们都在带着创伤、局限和不完整走进家庭。

父母不是全知的导师,孩子也不是完全懂事的存在。我们之间总会有误解、摩擦、甚至伤害。
在这样的不完美中,牺牲不可避免,使命也难以始终闪光。

和解的第一步,就是承认这种不完美。
当我放下“家应该是纯粹温暖、完全支持”的幻想时,我才真正看见:家里的冲突和伤害,并不代表家没有价值,而是提醒我们,这里需要不断修复与调和。

就像身体会生病,却仍是我们赖以生存的身体;家庭会出现牺牲,却仍可能是使命的土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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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和解不是妥协,而是找到第三条路

很多人听到“和解”,会以为是无条件接受牺牲,或是放弃自我去迎合。
但真正的和解不是这样。

它更像是找到一条“第三条路”:
👉既不否认牺牲,也不美化使命;
👉既不把自己压抑成工具人,也不逃离所有责任。

比如,我和母亲的关系曾让我非常痛苦。她总说:“我为你牺牲了这么多,你要懂得感恩。”
以前,我会愤怒,觉得这是操控;后来,我试着在愤怒之外,也去看见她的渴望——她渴望被看见、被承认。

于是,我慢慢学会说:“妈,我知道你付出了很多,这对我很重要。但我也需要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
这种回应不是全然顺从,也不是完全对抗,而是一种带着界限的理解。

那一刻,我感受到和解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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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心理学视角:家庭系统的再平衡

家庭系统理论告诉我们,每一个家庭都是一个动态平衡的系统。
当一个人承担过多,系统就会失衡;当有人开始设立界限,系统也会被迫调整。

和解的过程,本质上就是让系统重新找到平衡。这需要:

1️⃣承认角色:看清自己在系统里长期扮演的角色(例如调解者、牺牲者、顺从者),并思考是否还要继续。
2️⃣调整模式:尝试用新的方式回应(例如,用界限代替顺从,用沟通代替沉默)。
3️⃣容纳冲突:允许家人暂时不理解、不接受,而不是急着追求立刻的和谐。

当这种新的回应逐渐稳定,整个系统也会慢慢松动,进入新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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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爱的多重面貌

在家庭里,爱不是单一的。
有时候它是温暖的怀抱,有时候却像勒索。

我曾经抗拒母亲的“牺牲式的爱”,觉得那是负担。
但后来我理解到,她可能不会表达爱,只能通过“牺牲”来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

这并不意味着我要无条件接受,而是意味着我能带着理解去设立界限。
换句话说,我不需要假装她的牺牲完全是使命,也不需要假装我完全能接受。我只需要承认,这就是她爱的方式,而我有权利选择如何回应。

这种理解,让我开始看见:
爱本身就是复杂的。它既可能带来力量,也可能伴随痛苦。真正的和解,不是让爱变得完美无瑕,而是学会与这种复杂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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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和解后的自由

当我逐渐接纳“使命与牺牲可以共存”时,我意外发现了一种新的自由感。

过去,我总想要“纯粹的使命”,结果常常失望;
现在,我知道牺牲可能永远存在,但我可以选择不让它吞没我。

比如,当我为家庭付出时,我会问自己:“这是不是我愿意的?我能否在其中找到一点意义?”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我就能带着使命感去行动;
如果答案是否定的,我也能勇敢说“不”,而不是一味忍受。

这种自由,不是外界给我的,而是我从和解中生长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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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代际传承的改变

和解还有一个重要的意义:它能改变代际传承。

如果我一直停留在牺牲,我的孩子可能会学到“爱就是牺牲”;
如果我一味强调使命而否认牺牲,他可能会学到“家庭是理想化的殿堂”。

而当我学会在矛盾中找到平衡,我就能给孩子一种更真实的示范:
家庭既包含温暖,也有摩擦;既需要付出,也要设立界限。

这种真实,比任何说教都更有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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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这里,我终于能温柔地对自己说:
家,不只是使命,也不只是牺牲。
它是一个不断拉扯、不断修复的过程。

当我愿意和这种复杂共处,我就能在矛盾中找到意义,在伤痕中找到力量。

和解,不是终点,而是一种持续的练习。
在这个练习里,我慢慢学会:
🌱 家可以是使命,也可以包含牺牲;
🌱 我可以选择如何回应,而不必被定义;
🌱 真正的成长,是在不完美中找到完整。

🟩第三章 (3 of 4) 使命与牺牲之间的拉扯在生活里,我最常感受到的,不是单纯的“使命”,也不是纯粹的“牺牲”,而是两者之间 反复的拉扯。有时候,我能感受到一种愿意、价值感与力量;但不久后,我又被一种压迫、委屈与失落感吞没。家庭就像一面...
05/09/2025

🟩第三章 (3 of 4) 使命与牺牲之间的拉扯

在生活里,我最常感受到的,不是单纯的“使命”,也不是纯粹的“牺牲”,而是两者之间 反复的拉扯。有时候,我能感受到一种愿意、价值感与力量;但不久后,我又被一种压迫、委屈与失落感吞没。

家庭就像一面镜子,照见了我心里最复杂的矛盾:我既想用爱去回应,也想保有自我;我既想坚守使命,又厌倦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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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矛盾的日常

比如,有一次我为了陪伴孩子放弃了一个工作机会。
当时心里其实很挣扎:一方面,我真心想参与孩子成长的每个瞬间,这让我觉得家庭是我的使命;但另一方面,我也清楚知道,那个工作机会对我个人发展很重要。

当我选择留下的那一刻,我嘴上对自己说:“这是我的使命。”
但心里却隐隐有个声音在说:“这是不是一种牺牲?”

就这样,爱与失落并存。那一刻,我无法说服自己完全心甘情愿,却也无法完全否认这份选择的意义。

这就是家庭生活的真实写照:使命和牺牲,总是交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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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文化与个人的冲突

我们的文化推崇牺牲,告诉我们“为家人牺牲才是伟大”;
而我们的心灵,却渴望使命,希望爱能带来意义与成长。

这两种声音,常常让人分裂。
尤其是在女性身上表现得最强烈:

🌱文化会说:“你要为家庭牺牲事业。”
🌱内心却说:“我也想拥有独立的空间。”

矛盾就这样日复一日地消耗着人。有人妥协了,选择了牺牲;有人抗争,却被贴上“不孝、不顾家”的标签。

在这种冲突中,很多人学会了沉默,把矛盾藏在心底。可是,沉默并不能消解那份撕裂,反而让使命与牺牲的拉扯变成了一种长期的内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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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使命转为牺牲的瞬间

我发现,一个很微妙的现象是:同一件事,最初是使命,但随着时间与心境的变化,它可能慢慢滑向牺牲。

比如,父母夜以继日工作供养孩子上学。最初,他们可能带着愿意,觉得“这是我的使命”;但当疲惫堆积、回应不足、关系紧张时,这份使命会悄悄变味,变成:“我牺牲了这么多,你们为什么不懂得感恩?”

这意味着,使命与牺牲之间,并没有绝对的界线。它们常常互相转化,关键在于 内心是否还能保有选择感与意义感。

当一个人失去了选择感,使命便会坠落成牺牲;当一个人重新找回意义感,牺牲也能转化为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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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拉扯中的心理消耗

这种使命与牺牲之间的摆荡,会带来很大的心理消耗。
人会反复自问:

我做的是为了爱,还是为了不得不?

我是自由选择的,还是被迫承担的?

我是在成长,还是在消磨?

长期活在这种拉扯里,很多人会出现两种极端:

过度顺从:接受牺牲,把自己完全交给家庭,失去了自我。

过度抗拒:拒绝任何形式的牺牲,甚至连使命也一并否认,选择逃离。

这两种极端,最终都让关系受损。前者可能让人麻木,后者可能让人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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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拉扯中的隐性愤怒

更复杂的是,这种矛盾常常伴随着 隐性的愤怒。
你表面上顺从,说自己愿意承担,但内心却在暗暗积怨;
你嘴上说“没关系”,心里却想“为什么总是我?”

这种愤怒很难被直接表达,因为一旦说出口,常常会被贴上“不懂感恩”“不够爱家”的标签。于是,很多人把愤怒压抑下来,投射到别的地方。

有时候,愤怒被投射到伴侣身上,有时候投射到父母,甚至有时候投射到孩子。
结果是,关系在无形中出现裂缝,而愤怒的根源却始终没有被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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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拉扯与代际循环

这种使命与牺牲的拉扯,也常常被代际复制。
父母在牺牲与使命之间挣扎,子女在耳濡目染中学会了同样的模式。

一位母亲曾告诉我,她小时候总觉得母亲为家庭牺牲太多,心里既感动又心疼。但当她自己成为母亲时,她发现自己也走上了同样的道路:一边抱怨,一边重复。

这就是家庭系统的力量。使命与牺牲之间的拉扯,如果不被看见和理解,就会像影子一样,继续延续到下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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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拉扯的启示

我渐渐明白,使命与牺牲并不是完全对立的两个概念,它们更像是同一条光谱上的不同点。
关键在于:

当我能在付出中找到意义,我靠近“使命”;

当我在付出中只剩下委屈,我靠近“牺牲”。

这种拉扯其实提醒了我:家庭关系不是单向的奉献,而是需要不断调整的动态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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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如何在拉扯中前行

🌱在现实中,我们很难完全避免拉扯,但我们可以学习在其中找到一些方法:

🌱承认矛盾:不要急着否认牺牲,也不要急着美化使命。诚实地承认“我有挣扎”,本身就是疗愈的开始。

🌱保持对话:当内心的愤怒与矛盾无法独自消化时,勇敢与家人对话。不是为了责怪,而是为了让他们理解你的内心。

🌱设立界限:使命不等于无限付出。适度的界限,能帮助你不让使命滑向牺牲。

🌱寻找意义:如果付出是无法避免的,那么试着在其中寻找个人意义,把它转化为选择,而不是被动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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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第三章里,我看见的是 拉扯的真实。
我们一生几乎都要在“使命”与“牺牲”之间来回摆荡。它们既是矛盾的两极,也是互相转化的路径。

关键不是去否认哪一个,而是去看清自己的处境:
✨ 当牺牲淹没了意义时,提醒自己找回选择感;
✨ 当使命过度燃烧时,提醒自己设立界限。

或许,家庭的智慧就在于:我们不可能完全避免拉扯,但我们可以学着在拉扯中找到属于自己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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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refresh.bokss.org.hk/tc/volunteer/insight17
献上CHIME心理健康复元模式

C - Connectedness
H - Hope
I - Identity
M - Meaning
E - Empowerment

CHIME模式是精神病學研究院的復元部門 所識別出的5個促進復元的元素 當中包括:

🟩第二章 (2 of 4) 牺牲的故事 —— 家是牺牲我常常在心里问自己:为什么“家”这个字,总是伴随着那么多的沉重?如果说第一章里,我谈到“家是使命”的时候,那里面还有一种昂首挺胸、带着愿意与价值感的承担;那么,在这一章,我想要坦诚地面对...
04/09/2025

🟩第二章 (2 of 4) 牺牲的故事 —— 家是牺牲

我常常在心里问自己:为什么“家”这个字,总是伴随着那么多的沉重?如果说第一章里,我谈到“家是使命”的时候,那里面还有一种昂首挺胸、带着愿意与价值感的承担;那么,在这一章,我想要坦诚地面对另一个真相——家,有时也的确是一种“牺牲”。

1. 牺牲的文化印记

在我们成长的文化里,“牺牲”几乎是一种美德。
母亲为了孩子牺牲青春、父亲为了家庭牺牲梦想、兄姐为了弟妹牺牲自由、子女为了父母牺牲选择。

这些故事代代流传,甚至成为民族性的共同记忆。
我们歌颂“舍小我,成大我”;我们赞美“牺牲小家,成全大家”;我们在仪式与祭典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没有他们的牺牲,就没有我们的今天”。

于是,“牺牲”仿佛成了一种不容质疑的家庭基调。我们很少去追问:牺牲到底意味着什么?牺牲之后,那个“被牺牲的部分”,要到哪里安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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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被迫的放弃

如果说使命里有选择,那么牺牲的核心,就是 放弃。
放弃自己原本的渴望,放弃内心深处的梦想,放弃可以自在呼吸的可能。

我想起一位朋友的母亲。她年轻时有音乐天赋,弹钢琴总能吸引人驻足。但她在二十岁时选择嫁人,随后一生都没有再上台演奏。她常说:“我这辈子,牺牲给了家庭。”语气里既有骄傲,也有无法掩盖的怅然。

这种被迫的放弃,很复杂。它让人感到自己“成全”了别人,但同时也让人感觉自己被“掏空”了某些重要的部分。牺牲,并不是完全无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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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牺牲带来的情感账单

牺牲往往伴随着 情感账单。
因为当一个人付出得过多,却没有机会整理、被看见、被回应,他的内心会自然生出一种声音:
“我都为你们牺牲了,你们还要我怎样?”

这种语气,或许你很熟悉。它可能来自母亲的抱怨,来自父亲的沉默,甚至来自你自己心里的回响。

牺牲的另一面,是 期待。期待别人懂、别人感恩、别人回应。但现实往往是,家人未必懂,甚至未必愿意承认。于是,牺牲成了讨债的起点。

很多家庭矛盾就这样诞生:有人付出过多,有人无法承受那份负担。爱与牺牲之间,本来该是流动的,却在这种不平衡里变成了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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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牺牲与身份的困境

有时候,我们甚至会因为长期的牺牲,而失去身份的清晰感。
“我是母亲,所以我要为孩子牺牲。”
“我是丈夫,所以我要为家庭牺牲。”
“我是女儿,所以我要为父母牺牲。”

这些角色定义,听起来似乎理所当然。但当我们深究,会发现牺牲有时吞噬了那个最原始的问题:“除了这些角色,我是谁?”

于是,很多人到中年才开始重新追问:我到底想要什么?
但那时,往往已经背负了沉重的责任,不再容易给自己空间。牺牲,成了一种内化的习惯,一种让人感到无可奈何的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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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当牺牲变成控制

牺牲还可能演变成一种控制。
当一个人不断提醒家人:“我为你们牺牲了多少”,那份付出便不再是单纯的给予,而成了一种隐性的权力。

我认识一位女性来访者,她的母亲常常说:“我一生都为你牺牲了,你要听我的话。”
她在辅导里痛哭:“我好像没有资格反对,因为她付出太多了。”

这种模式极为普遍。牺牲在表面上是无私,但在深层里,它可能夹带了期待、要求、乃至操控。对接收者而言,这份“爱”显得沉重,甚至让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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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家是牺牲时的孤独

在牺牲里,还有一种深刻的孤独。
因为牺牲往往意味着,你无法让别人真正理解你的心情。
别人只看到你的付出,却未必理解你的失落;别人只感受到你的成全,却无法触摸你失去的部分。

这是一种双重孤独:
一方面,你觉得自己没有被真正看见;另一方面,你也害怕说出来,怕别人觉得你“不够伟大”。

于是,很多人在家庭里选择沉默。表面上顺从,心里却慢慢地麻木、失落,甚至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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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牺牲与爱的错位

从心理学的角度看,牺牲有时是一种爱的错位。
真正的爱,是在保有自我的前提下去给予;而牺牲则常常是放弃自我去成全别人。

这种错位,让爱变得沉重。因为当自我被压抑太久,爱就不再纯粹,而是带着怨气。久而久之,爱会变质。

很多父母与子女之间的裂痕,其实源于此。父母觉得自己“牺牲太多”,而子女却觉得那不是他们所要的。于是,双方在错位的爱里彼此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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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牺牲的出路

那么,家如果是牺牲,有没有出路?
我相信有。
出路并不是否认牺牲的存在,而是 承认并看见:

看见自己曾经的放弃;

看见牺牲里混杂的情感;

看见那些未被满足的期待。

当我们能诚实地承认这些,牺牲才不会成为隐藏的毒素,而是能被理解、被消化的经验。

同时,另一条出路是 把牺牲转化为选择。
当我们愿意为家庭放下一些东西,如果能说:“这是我选择的”,那份重量就会不同。
选择让我们重新拥有主体性,而不是被动地消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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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是牺牲”,揭示了家庭关系里另一面不那么光鲜的真相。它让我们看见被迫的放弃、复杂的期待、潜在的控制,以及深层的孤独。

但若我们能把牺牲看清楚,而不是盲目歌颂它;若我们能让牺牲转化为有意识的选择,而不是无意识的消耗,那么,或许我们就能在牺牲与爱的张力中,找到一条更宽阔的道路。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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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1 of 4) 牺牲的故事 —— 当家成了负担1. 从“妈妈很伟大”到“妈妈很疲惫”在我们成长的文化里,最常听见的一句话是:“妈妈很伟大。”这种伟大背后,常常带着一个关键字——牺牲。母亲牺牲了自己的梦想,放弃升学,放弃事业,选择...
03/09/2025

🟩第一章 (1 of 4) 牺牲的故事 —— 当家成了负担

1. 从“妈妈很伟大”到“妈妈很疲惫”

在我们成长的文化里,最常听见的一句话是:“妈妈很伟大。”
这种伟大背后,常常带着一个关键字——牺牲。

母亲牺牲了自己的梦想,放弃升学,放弃事业,选择留在家里照顾孩子。
母亲牺牲了个人的需求,把所有好的东西都留给家人,把所有辛苦都默默吞下。

小时候,我们把这视为“爱”的证明,甚至会在作文里写:

“我的妈妈最伟大,她为了我什么都愿意付出。”

但当我们长大,走进社会,甚至成为父母,开始背负责任时,却渐渐发现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
我们开始追问:

为什么爱要和牺牲绑在一起?

为什么妈妈的爱里,有那么多的抱怨和愤怒?

为什么父亲的付出,总是带着“我都是为了你”的道德高地?

于是,家成了矛盾的源头。
一方面,我们心里知道父母很辛苦;另一方面,我们又被那份辛苦压得透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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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牺牲里的沉默与无声的指控

我曾辅导过一位个案,叫阿琳。她说了一段让我久久难忘的话:

“我妈妈常常说,如果不是因为我,她早就离开那个烂男人(我爸)。她说,她为了我没再婚,为了我打两份工,为了我放弃了所有机会。可是,每次她这么讲,我都觉得心口被压住,好像我欠了她一生都还不清。”

这是典型的“牺牲逻辑”。
父母的牺牲,本来出自爱,但当牺牲没有被消化,就会变成无声的指控。

孩子一方面明白父母确实辛苦;另一方面,却觉得自己成了父母痛苦的根源。
他们会在心里生出一种矛盾的声音:

“我很感激,但我也好累。”

“她的牺牲,是她的选择,但为什么我必须背负?”

“如果我活得不够好,是不是就辜负了她?”

这种拉扯,常常延伸到成年后的人生。许多成年人带着深深的愧疚感,不敢为自己做选择,因为心里总有个声音说:“你没有资格为自己活,你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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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牺牲与爱的混淆

在华人文化里,牺牲和爱几乎是等号。
甚至有人说:“没有牺牲,就不算爱。”

于是,一个母亲如果活得快乐、追求自我,就可能被人骂“自私”;
一个父亲如果留点钱给自己用,而不是全都拿来养家,就可能被说“不负责任”。

这种文化下,父母开始以牺牲为荣,把牺牲当成爱的证明。
久而久之,爱被扭曲成负担。

父母可能会这样说:

“我牺牲了那么多,你还敢忤逆我?”

“我为了你放弃了一辈子,你怎么能不孝顺?”

“我那么辛苦,你至少要听我的。”

这种爱,孩子很难消化。
他们一边觉得亏欠,一边却想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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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为什么我们会把“家”活成“牺牲”?

牺牲并不是凭空产生的。它背后有几个深层原因:

🌱代际传承
我们的父母,也是这样被上一代养大的。他们耳濡目染地学习:

🌱“父母就是要牺牲。”
模式没有被质疑,只是被复制。

🌱性别角色期待
在传统社会,女人“为家牺牲”,男人“为事业牺牲”,几乎成了制度。
女人要放弃自己,才能被看见“贤惠”;
男人要牺牲健康,才能被肯定“有担当”。

🌱身份认同
有些人把牺牲当成自己存在的价值。
如果没有牺牲,他们反而会觉得空虚,不知道自己是谁。

🌱权力关系
牺牲有时也是一种权力手段。
付出的人因为牺牲而占据道德高地,从而要求回报。

所以,牺牲往往并不是单纯的善意,而是夹杂着复杂的社会文化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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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牺牲的代价

当一个家庭长期运行在“牺牲模式”里,会产生一连串后果:

🌱失去真实的关系
家人的互动不再基于真心,而是基于“交换”。我付出了,你要回报。

🌱压抑与怨恨
牺牲者表面伟大,但内心往往充满怨:怨孩子不懂事,怨伴侣不体贴,怨命运不公平。

🌱代际的内疚与负债感
孩子长大后,总觉得自己欠父母,明明是父母的选择,却变成自己的债务。

🌱爱的扭曲
爱变成了控制的工具。付出越多,要求越多;越是牺牲,越是要别人顺从。

这就是为什么,很多人一边说“我爱家”,一边却觉得“家是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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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一个故事:林太太的“苦心”

在我服务的社区里,有一位五十多岁的林太太。
她常常对女儿说:

“你要好好念书,不要像我一样一辈子辛苦。”

表面上,这句话是期许,但背后却充满苦涩。
林太太年轻时放弃升学,早早嫁人打工。她觉得自己的苦,都是为了孩子。

可是她的女儿却常常感到窒息:

“我很努力读书,可是妈妈永远觉得我不够好。她总说,‘我那么辛苦养你,你还这样让我失望。’ 我觉得,我不是在为自己活,而是在替她还债。”

林太太的爱是真实的,但她的爱里夹带了太多牺牲感。
这种爱让女儿无法轻松接收,只能一边感激,一边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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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牺牲与自由

这里有一个核心矛盾:家庭本来就需要付出,但为什么有的付出能带来温暖,有的却变成牺牲?

关键差别在于:

自由选择的付出,是爱。

被迫压抑的付出,是牺牲。

当我带着愿意去做,即使再辛苦,心里也有力量。
但当我带着“不得不”为别人而做,就算表面看似伟大,内心也会空虚。

真正摧毁关系的,不是辛苦本身,而是“我没有选择”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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牺牲,让许多人误以为那就是爱的唯一方式。
但牺牲的背后,往往带来愤怒、内疚、负债感,以及代际捆绑。

当“家”被建构在牺牲的基础上,家人之间的爱就容易变成债。
而当“牺牲”成了家庭的主旋律,家就慢慢失去了温度,成了一种负担。

所以,这一章,我想留下一个问题:

✨ 家,真的需要牺牲来维系吗?
还是,我们误把牺牲当成了爱?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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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雾气中:我与母亲的关系一、焦虑的呼吸 💭母亲的呼吸,似乎总是带着焦虑的节奏。她的话语从来不是顺畅的河流,而是跳跃的石子,一颗一颗投进水里,激起涟漪,却没有连成方向。有时,她会在清晨的电话里对我说起昨晚的梦,又突然跳到邻居的家务,再滑...
19/08/2025

🌫️ 在雾气中:我与母亲的关系

一、焦虑的呼吸 💭

母亲的呼吸,似乎总是带着焦虑的节奏。
她的话语从来不是顺畅的河流,而是跳跃的石子,一颗一颗投进水里,激起涟漪,却没有连成方向。

有时,她会在清晨的电话里对我说起昨晚的梦,又突然跳到邻居的家务,再滑向我的未来婚姻和职业。她的思绪像一只不停扑腾的鸟,撞击着笼子,找不到落点。

我听着,心里往往涌起一种熟悉的疲惫:我知道她不是要伤害我,她只是无法停下来。她需要有人见证她的焦虑,把它接住、托住,才勉强能安静片刻。

小时候的我,还会努力跟上她的节奏。她的话题跳跃,我的心也跟着飘忽不定。她担忧学业,我就绷紧神经;她害怕疾病,我就开始关注身体的每一个细节。那时,我以为陪伴母亲的方式,就是成为她的“延伸”。

可慢慢地,我发现,那是一种被消耗的共情。她的焦虑如同雾气,而我若伸手去拥抱,雾气便渗入我的肺叶,把我也填满。

🌿 在我还未学会为自己呼吸的时候,我已经先吸入了母亲的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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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共情的陷阱 🕳️

心理学书上说,共情是一种理解和连接的桥梁。
但在我和母亲的关系里,共情更像是一种陷阱。

母亲的焦虑不只是情绪,它是一种持续的存在方式。她会在不经意间把担忧抛向我:

“外面的世界太复杂,你要小心。”
“钱不够花怎么办?以后老了更怎么办?”
“你这样下去,能不能有个保障?”

这些话像是细小而尖锐的钩子,钩住我的内核。
我若稍微应声,她就顺势加码,把更多的担忧倾倒进来。

于是,我渐渐学会了沉默。沉默不是不理解,而是明白一旦“接球”,便会被拖入无尽的循环。

我曾尝试过真诚的安慰:“妈,你别担心,一切会好的。”
可她总能找到新的理由反驳:“你还年轻,不懂。”

安慰反而成了新的导火索,她需要的不是答案,而是陪伴焦虑的过程。

💔 我开始明白:如果我毫无界限地共情,就会失去自己。于是我建立了一种机制——情绪隔离。玻璃不是冷漠,而是一种自救。没有它,我很快就会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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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心流的缺席 🌊

然而,玻璃隔绝的不只是焦虑,还有心流。

我和母亲之间,从未真正进入过心流的关系。那种心流,是两个人在交流里完全沉浸、顺畅而自在,不必防御,不必计算。

我渴望过这样的时刻:我们坐在一起,她谈起生活的点滴,而我能自然回应,心与心之间自由流动。

但现实是,我们的对话总是要么被焦虑淹没,要么被隔离阻断。

有时,我在母亲眼里看到一闪而过的孤独。她其实也渴望心流,只是她的焦虑让她无法停下。
而我,明知她渴望,却因为保护自己,选择了退却。

这是一种无法消解的遗憾。
它像一条缓慢的河流,在我们关系的底层淌过。即使表面平静,深处依旧有涌动的暗流。

✨ 有时我会想:如果母亲的焦虑能够减弱一点,如果我的防御能放下那么一瞬,我们会不会真的有机会进入心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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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夹缝中的自己 🧩

在这样的关系里,我常常感到自己像夹在两堵墙之间。
一边是母亲的焦虑,一边是我的隔离。
墙与墙之间,是狭窄的夹缝,而我就生活在这里。

有时,我会质疑自己:是不是我太冷漠?是不是我拒绝了母亲的爱?
但更多时候,我又明白,这并不是拒绝,而是不得已的选择。

心理学里有一个词叫“分化”。分化意味着在关系中保有自我,不被对方的情绪吞没。
我想,我与母亲的关系,就是一场分化的练习。

每一次隔离,其实都带着一种痛:我知道自己没有完全满足母亲的需求,也知道我们之间缺少心流。
但与此同时,我必须坚守这份隔离,才能让自己活得相对完整。

夹缝里的生活并不舒适,它让我不断感受到张力:想靠近,又要防御;想理解,又要切断。

🌑 这种张力让我疲惫,却也逼迫我成长。因为在母亲的雾气里,我必须找到自己的坐标,否则就会永远迷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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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遗憾与接纳 🌿

如今,当我再次回望与母亲的关系,我能坦然承认:这段关系不会完美。
它注定无法给我完整的心流体验,它注定带着遗憾。

但遗憾并不等于失败。遗憾恰恰证明,我依然渴望过、努力过。
而在这遗憾之中,我也获得了一种独特的清醒:我学会了识别焦虑的传递,学会了设立界限,学会了在爱与自我之间寻找平衡。

母亲的焦虑是她的生命方式,我不能替她承担。
但我能做的,是带着理解,保持适度的距离。

有时,我依旧会在心里想:如果有来生,我希望能与她相遇,在一个更安稳的时空里,我们或许能真正体验一次心流。

但在这一生,我愿意接受这份不完美,带着遗憾前行。

🌸 因为在雾气的另一面,我也终于学会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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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7/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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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孩子病了,而我们也在找回自己》▐  他还在路上,而我们,也活过来了我常常说,复原是一条没有终点的路。现在,阿杰22岁,加入了一个复原支持小组,开始做义工。他每周会去一次庇护中心,帮忙打扫环境、整理物资,也偶尔分享自己的故事。他还没有...
20/07/2025

《我们的孩子病了,而我们也在找回自己》

▐ 他还在路上,而我们,也活过来了

我常常说,复原是一条没有终点的路。

现在,阿杰22岁,加入了一个复原支持小组,开始做义工。他每周会去一次庇护中心,帮忙打扫环境、整理物资,也偶尔分享自己的故事。

他还没有“完全好”,但他有了方向。那就够了。

我们也一样。

三年前,我每天醒来第一个念头是:“他昨晚有没有回家?”

现在,我早晨会去阳台看花,泡一壶茶,偶尔跟李先生谈一谈最近看的书。

我们不是没有痛苦了——
而是我们不再只活在痛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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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你不早告诉我们?”

有一天,阿杰回来看我。他坐在厨房的椅子上,嗑着我煮的番薯糖水,忽然问我一句:

“妈,你小时候是不是也有很辛苦的事没告诉外婆?”

我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为什么你不说?”

我看着他,轻轻说:“那时候我以为,说出来只会让家人担心。”

他低头笑了笑,说:“原来我跟你一样。”

我们都在学着表达。我们都在学着不再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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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次小复发后的安静晚餐

他也不是没跌倒过。

上个月他经历一次情绪低谷,情绪很不稳,甚至再次“消失”了三天。我们很紧张,但也尽力不恐慌。

他回来后没有说太多,只说:“我不太好过。”

李先生没有责骂,只说:“欢迎回来。”

我端出晚餐,说:“来,今晚有你喜欢的三杯杏鲍菇。”

那一顿饭,我们谁都没多说话,但饭后他帮我洗碗。

洗到一半他说:“我以后能不能住在家附近?”

我笑了,说:“你要搬出去了吗?”

他说:“我想试试开始靠自己。”

那一刻,我没有感到被抛下,反而很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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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拾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再只是“爸妈”与“问题儿子”

我们也在努力,不再只用“你是我的孩子”来定义彼此。

李先生开始练习每周一次和阿杰“男人对谈”。不是劝他改,而是聊生活——运动、财经、他小时候的糗事。

他们有一次一起维修旧脚车,李先生说:“你小时候只要我出差,就把车骑到胎爆。”

阿杰笑得喘不过气,说:“谁叫你不带我。”

我站在窗边,看着他们笑,心中暖得很。

我们终于从“怕他不乖”,走到了“他愿意跟我们亲近”。

这之间,隔了好长好长一段迷路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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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封未寄出的信

其实我写过很多封信,写给他,但没有寄出。

有一封,我今天想念给你听:

亲爱的孩子,

妈妈知道,你在那个世界里,是为了逃一场你自己也
讲不清楚的风暴。

妈妈也知道,你不是一个坏孩子。你只是,在你最软
弱、最需要被抱住的时候,没能找到我们。

但你愿意回来,我们就重新找路。

你不是一个被放弃的人。
你是一个学着回来的人。
而我们,是在学着欢迎你回来的人。

永远爱你的,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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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不是幸存者,我们是正在复原的一家人

我不喜欢“幸存者”这个词。那像是一个人被动地“熬过去”。

但我喜欢“复原”这个词。它代表着:

我们有参与,我们有努力,我们有盼望。

阿杰还在路上,我们也一样。

有些人问我:“你们的家算成功了吗?”

我不太会回答这种问题。

但我会告诉他们:

我们不再每天哭,也不再每天责怪彼此。
我们会一起煮饭,一起吃饭,偶尔笑,偶尔沉默。
我们会在深夜还灯亮着的时候,听见彼此回来开门的声音,心里安心。
我们会在他偶尔疲惫想逃时,告诉他:“家还在,你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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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也是一名父母

如果你读到这里,是因为你也正经历孩子的挣扎——

请允许我轻轻对你说:

你不是失败的父母。

你是一个,愿意面对伤痛、愿意改变、愿意陪伴的父母。

你的孩子也许正迷路,但他需要的不是一个“完美的家”,而是一个“愿意等他回家的家”。

有时候,成瘾不是一个人的病。

它是家庭关系的呼救声,是痛苦用极端方式发出的求救信号。

我们不能“戒掉”他人,但我们能恢复爱、尊重、信任——这些,是他愿意走回来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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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天,阳光洒进来

有一天,我看到阿杰在院子里晒衣服,阳光洒在他脸上,他抬头对我笑了笑,说:“妈,我今天好像心情蛮好。”

我走进厨房,切着菜,心里突然想哭。

不是因为难过。

而是因为,好久不见的那种感觉——叫“平静”。

我知道,复原的旅程不会一帆风顺。

但我们已经不再独自前行了。

《我们的孩子病了,而我们也在找回自己》▐ 他说“别再救我”:我们学会重新陪伴在那之前,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会坐在一个陌生人的房间里,和自己的丈夫、儿子并排坐着,面对一位辅导老师。那是一个简单干净的小房间,靠窗的位置有两张沙发。墙上贴着几...
13/07/2025

《我们的孩子病了,而我们也在找回自己》

▐ 他说“别再救我”:我们学会重新陪伴

在那之前,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会坐在一个陌生人的房间里,和自己的丈夫、儿子并排坐着,面对一位辅导老师。

那是一个简单干净的小房间,靠窗的位置有两张沙发。墙上贴着几句话,我现在还记得最清楚的一句:

“人不是问题本身,人是在试着处理问题。”

那是我们第一次全家三人一起接受辅导。大儿子和小儿子没有来,我和李先生是拉着阿杰一起来的。他一脸不情愿,耳机挂在脖子上,一坐下就开始滑手机。

但那天,什么事都没发生。没有哭,也没有争吵。辅导员只是问了一句:“你们今天愿意在这里,是因为什么?”

我看着李先生,他看了我一眼,开口说:“因为我们不想再这样了。”

我知道,他也在努力。

而我,也知道,我们真的走投无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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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要他改”,而是“先看我们自己”
后来我们才知道,家庭辅导并不是让辅导员来“改变孩子”,而是我们一起学习怎么看待“关系”。

我们和辅导员见了几次面,她先没有急着处理阿杰的成瘾行为,而是请我们讲讲自己小时候的家。

我原本很抗拒,但那天,不知怎么地,我说起了我妈妈。

我妈妈是一个很强硬的人。她不准我哭、不准我懒散、不准我犯错。我从小学开始,作业写错一题都会被打手掌。我以为,严厉才是爱的表达方式。后来我也成了母亲,我告诉自己:“不能像她一样。”结果,我就变成了一个极度宽容、凡事迁就孩子的妈妈。

我讲着讲着,眼泪就下来了。

李先生也说起他爸爸——一个从来不在家的男人。他说他小时候最害怕听到“你爸要回来了”,因为那代表全家都得安静、收拾、不许犯错。他说他以为自己早就忘了,但当阿杰顶嘴时,他脑中浮现的,不是儿子的脸,而是当年他爸大声训他的模样。

辅导员轻声说了一句:“你们不是失败的父母,只是把自己的旧伤带进了新的家庭。”

那天,我握住了李先生的手。我们都没有说话,但我知道,我们的心第一次对准了同一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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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再救我”:儿子的呐喊
阿杰不常说话,但有一次,他突然在会谈中爆发了。

那天我们正谈着过去一周发生的事,李先生说:“我上次看到他房间有打火机,我知道他又来了。”我也补上一句:“我真的不想再这样提心吊胆过日子了。”

阿杰突然大叫:“你们到底还要讲多少次?!我都说了我会处理!你们从头到尾都只想‘抓包’我,不是吗?”

他站了起来,眼眶泛红,却强忍着不哭:“你们根本不在乎我为什么会这样。你们只想快点把我修好,好让你们安心,对不对?”

那一刻,全场安静。

他终于说出那句话:“你们根本没有想过,我是痛到不想活,才去碰那个东西的。”

我愣住了。

辅导员打破沉默:“阿杰,你可不可以说说,那种痛是……怎样的?”

他摇摇头,然后坐下来,用最小的声音说:“你们都说我从小乖,其实我只是怕你们不喜欢我。我不敢讲我难过,也不敢讲我不想读书。我有时候真的喘不过气。”

他说,“那些东西”,虽然让他烂掉,但至少在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安静下来了”。

我听着,心碎得不像样。

原来他不是叛逆,不是堕落——
他只是,用他能找到的方式,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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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向,不是放弃,而是松手
我们开始调整自己的角色。

我不再检查他的书包,不再偷看他的钱包,也不再用哭的方式求他“收心”。我开始写信给他——短短的,只写几句话,比如:

“今天的汤是你小时候最喜欢的。”
“不论你现在在经历什么,我都还在。”
“我在学习怎么不靠责备活着,也请你给我时间。”

李先生也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

他带阿杰去打球。他以前是个忙碌到极点的副总经理,几乎没有陪过孩子打球。但那天下午,他穿着运动裤、带着旧球鞋,带阿杰去了住家附近的球场。

他们没有谈心,但回来后,阿杰跟我说了一句:“爸今天有笑。”

我知道,那是一个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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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复原,不是线性
不是说我们开始“用对的方式”后,阿杰就完全好了。

不,复原从来不是一条笔直的路。

他仍会失控。有一天,他回家摔了东西,说是朋友骗了他钱。他仍有夜晚出门不归的日子,仍有拒绝面对现实的时刻。

但我们也变了。

我们不再大喊:“你怎么又这样!”
我们学着说:“你现在一定很难受。”
我们也开始练习设限:“我们爱你,但不能让你继续住在家里,如果你伤害自己或别人。”

阿杰愤怒,但他感受到,我们说的不是“控制”,是“界限”。

这些界限,不是为了处罚,而是为了保护彼此不再重演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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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现在,不一样了”
有一次,阿杰主动告诉我们,他愿意试试看加入一个复原支持小组,是他朋友介绍的。

“不过你们不要抱太大希望,”他说,“我不想被你们当成功案例。”

我笑了。

李先生拍拍他的肩,说:“你想怎么走,我们就怎么陪着。”

我知道,他是在试着信任。

他走进去的路,我们进不去。但我们可以守在出口,告诉他:“你可以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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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也开始照顾自己
我和李先生开始做我们以前不敢做的事。

我去学画画——那个我年轻时最喜欢的嗜好。他去健身房——他说他要活久一点,陪孩子长大。

我们也开始每周去参加一个家庭支持小组,那里聚集了许多像我们一样的父母。我们在那听别人哭,也听别人笑。我们学会了:不是只有我们家的孩子会迷路,不是只有我们会痛。

在一次小组结束时,有人说:“最难的,不是帮他脱离毒品,而是陪他恢复对人的信任。”

我听了很久,然后在笔记本上写下:

“陪伴,不是拯救,而是活成一个让他愿意靠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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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桌上的笑声
那天晚上,我们三人难得坐在一起吃饭。

李先生说了一个老笑话,没人笑。我笑了,阿杰也笑了。

我望着他,他低头扒饭,说:“你们现在……不太一样了。”

我没说话。

但我心里知道,我们真的不一样了。

我们不再急着“让他戒掉”,我们开始懂得“怎样活着”。

《我们的孩子病了,而我们也在找回自己》一对父母的成瘾家庭疗愈纪事▐ 我们做错了什么?:当儿子成瘾,我们崩溃了我是李太太,今年50岁,结婚27年。有三名儿子,大儿子25岁,已经开始工作,最小的15岁还在念中学。至于我们家的次子,22岁,原本是...
10/07/2025

《我们的孩子病了,而我们也在找回自己》

一对父母的成瘾家庭疗愈纪事

▐ 我们做错了什么?:当儿子成瘾,我们崩溃了

我是李太太,今年50岁,结婚27年。

有三名儿子,大儿子25岁,已经开始工作,最小的15岁还在念中学。至于我们家的次子,22岁,原本是我心目中最温柔的孩子——他从小不吵不闹,喜欢画画,安静又懂事。从幼儿园开始,就很少让我们担心。

但现在,他吸毒。

你说得没错。我说得直接,是因为我到今天还不敢相信。

我记得那天,是2023年11月的一天傍晚。我的丈夫李先生,刚从公司回家,像往常一样把西装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架上,转头问我:“阿杰回来了吗?”

“还没,”我说,“他说他晚上有assignment要讨论。”

我们没有多想。那时他正在私立大学念设计类的课程。晚上出门开组会,是常有的事。

但后来,事情越来越不对劲。
出门的时间越来越长,回来时眼神空洞,有几次甚至直接睡在沙发上,不换衣服不洗澡。说话变得焦躁,有时听不清楚他到底在讲什么。一次我问他:“你几点回家?”他答非所问地说:“我又没偷你的钱。”

我怔住了。

我没有说他偷钱。他为什么要这样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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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气遥控器失踪的那一晚

起初,我还以为他只是压力太大。年轻人,谁没经历过学业焦虑。但母亲的直觉告诉我,有些事不对劲。

我开始翻看他的房间,偷偷检查他的钱包、抽屉。不是想侵犯隐私,我只是想安心。

有一天,家里冷气遥控器忽然找不到。我翻遍客厅、厨房、厕所都没有。他弟弟说:“可能是二哥拿进房了。”

我去敲门。

他一开始不回应。我一再敲门,他突然暴怒地打开门,瞪我:“你很烦耶,我在睡觉啦!”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孩子。

我愣在门口,不敢进去。他一下又缩回去,把门砰地关上。

过了一分钟,他丢出遥控器,像是丢给我一块垃圾。

我站在那里,手里拿着遥控器,听着屋内又传来沙哑的嘶吼:“你们都不懂,不要再烦我了!”

那一晚,我坐在厨房的椅子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李先生回来看到我这模样,低声问我:“又吵架了?”

我点头,眼泪慢慢落下来。

“他是不是染上什么坏习惯了?”我问李先生。

“你是说……毒品?”他皱眉,“不可能的。”

我们谁都不愿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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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开始不见了

后来,家里的零钱不见了。

起初是李先生的钱包,少了一张五十。他不当回事。但几天后,我从存放车钥匙的抽屉里,发现我以前放着应急用的RM200不见了。

我去问阿杰。

他闭着眼,说:“我没动你们的钱。”声音却飘忽,像是刚睡醒,又像是在梦游。

我没追问。

我开始感到害怕。不是怕他偷钱,而是怕他已经不是我们认识的儿子了。

再过不久,邻居传来消息,说看见阿杰深夜在隔壁公园“呆坐”,有时和一些“不太像学生”的人混在一起。

我们不敢面对事实,却又每天在恐惧中等待他回来。

直到有一天,他失联了整整36小时。

我打电话他不接,传信息不回,IG和Facebook全都没更新。

我整个人像疯了一样,冲去他朋友的宿舍找,结果朋友说:“他最近都没来上课。”

我们报警。

几个小时后,警方通知我们——他和其他几名年轻人因“可疑聚众”,在一间旧屋被临检。

当我赶到警局,看见他被带出来时,他脸色苍白,眼神漂移,嘴角干裂,整个人瘦了一圈,站都站不稳。

我冲过去抱住他,他挣脱我,说:“你们来做什么?”

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那一刻,我只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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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互相责怪

他被释放后回到家里。警方没有检出实质物品,但我们知道,那只是侥幸。

李先生愤怒地摔了他的手机:“你是不是吸毒?你说!是不是!”

“你凭什么骂我?”阿杰大吼,“你以前每次出差一周不在家,你管过我吗?!”

我站在两人中间,叫他们冷静,但其实我自己也早就崩溃了。

我开始怪李先生:“都是你,从小忙工作,从来不管孩子。”

李先生也反咬我:“你每次都护着他,出了事就来怪我。”

我们每天争吵,互相控诉。大哥和小儿子也都受不了,全家气氛如履薄冰。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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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次失败的谈话

我试着与阿杰谈。

一个晚上,我轻轻推门进入他的房间。他坐在电脑前,背对着我。我开口说:“阿杰,我们一起去见个辅导老师,好吗?不是要怪你,只是我们都需要帮助。”

他一动不动。

“妈只是想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继续,“我不怕听你说。我真的想理解。”

过了一分钟,他头也没回,说:“你想理解?你理解什么?”

“我……我知道你一定有你的痛苦。”

他终于转头看我,那是一种空洞的、像是已经被折磨得麻木的眼神:“你们只在乎我有没有‘干净’,你们从来不在乎我痛不痛。”

我僵住了。

他说完,戴上耳机,继续看着荧幕。

我站了很久,最后悄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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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晚,我做了一个梦

那天夜里,我梦见他小时候的样子——五岁,穿着小白T恤,跑来厨房跟我说:“妈,我画了一只青蛙。”

我抱起他,在阳台吹风,他的小手贴在我脸上,说:“你是我最喜欢的人。”

我醒来时,眼角湿了。

那一刻我终于承认,我不是在生他的气,我是在心痛:我最爱的孩子,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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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深的痛,是“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人家说父母最怕孩子出事。我以前不懂,直到经历这一切,我才明白——

最深的痛,不是他出事,而是那句——是不是我害的?

是不是我以前太严?是不是我太纵容?是不是我没有察觉他的孤独?是不是我忙着工作,没有好好听他说话?

我们一家人,一起陷入自责的深渊。

每天都像活在玻璃里面,里面是沉默、冷战、回避、愧疚……而玻璃外面,是别人说“你们家孩子很乖吧”的声音。

我开始频繁头痛,失眠,体重掉了六公斤。

有一天我对李先生说:“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们是不是……该找人帮忙了?”

他看着我,点了点头。

“或许我们不只他一个人生病了,”他说,“我们整个家都需要治疗。”

《背向而行的我们》📕第三章:破裂与觉醒【她】他真的搬出去了。没有争吵,没有摔门,也没有争夺冷战的最后胜利权。那天早上,他只是收了几件衣服,简单说了一句:“我会去住公司旁边的小套房,这段时间,我们都冷静一下。”我愣住了。不是因为惊讶,而是因为...
25/06/2025

《背向而行的我们》

📕第三章:破裂与觉醒

【她】
他真的搬出去了。

没有争吵,没有摔门,也没有争夺冷战的最后胜利权。

那天早上,他只是收了几件衣服,简单说了一句:“我会去住公司旁边的小套房,这段时间,我们都冷静一下。”

我愣住了。

不是因为惊讶,而是因为我早就预感到了这一刻会来——只是没想到,他说得那么轻描淡写,好像搬出去只是为了避个雨,而不是避我。

门关上那一刻,我坐在沙发上,失语。

好像我的心空了一块。

我以为我会歇斯底里地哭,像过去每一次一样。

但这次没有。

我只是静静地坐着,好像终于耗尽了我所有的爱与痛。

那几天,我没有联系他。

我删掉了过去那些反复写又删的讯息——“你还好吗”“你还回来吗”“我们真的没办法了吗”——我一个字也没发出去。

我突然发现,我过去那么多的靠近,其实都带着恐惧。

我不是出于爱去靠近他,而是出于怕失去。

怕被丢下,怕不重要,怕我再次成为那个被忽视的小女孩。

我一直觉得,是他逼我变得情绪化,是他不回应我、冷淡我、把我推向失控。

但我现在才明白,是我早就在这段关系里迷失了自己。

我放弃了社交、放弃了工作热情、放弃了兴趣,只为了“留住”他。

我用“爱”当作包装,其实是渴望控制。

控制他的去向,控制他的回应,控制他对我的爱意浓度。

因为我从不相信,他会自己留下来。

我开始去看心理师。

我第一次坐在她面前时,只说了一句话:“我觉得我失去了他,也失去了我自己。”

她点点头:“你还记得,原本的你,是什么样子的吗?”

我沉默良久,说:“我只记得,我以前不是那么情绪化的人。我有朋友、有工作、有生活。我曾经很有活力……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一点一滴,把自己交出去了。”

心理师说:“你很努力想要被爱,这种努力背后,是不是也藏着某种恐惧?”

我泪流满面。

我知道她说得对。

我不是“太爱他”,而是我太怕没人爱我。

有一天,我梦见自己走在一条走不完的长廊,一直走、一直走,尽头是一扇关着的门。

门开不开,走了很久,我才终于坐下,靠在那道门前。

梦醒时,我意识到:

那扇门不是通往他那边。

是我心里,那个一直不愿打开的部分——我从来没靠近过我自己。

我对自己的失联,才是这场婚姻失衡的根源。

【他】
我本以为,搬出来之后,会轻松一些。

没有她的情绪、眼泪、问题,我应该可以自由地呼吸。

一开始确实是。

我下班后可以晚回,不必解释;早晨可以慢慢起床,不必担心早餐桌上的沉默。

但这种自由很快变成一种空洞。

每天晚上,一个人坐在小套房的阳台上,看着城市灯火,我会不自觉地想:她现在在做什么?有没有吃饭?是不是在哭?

我明明已经逃出来了,为什么心还是重的?

我回忆起她靠着我入睡的模样,那种毫无防备的依赖。

我不是没感动过。

只是,我没有能力承接。

我也开始去看咨询。

其实我很挣扎,一开始只是抱着“了解怎么应对她情绪”的目的去的。

但慢慢地,我开始说起我小时候的事。

我爸总是叫我“不要废话”“不要哭”“男子汉就要撑住”。

我妈对我很好,但她也习惯顺从我爸,她从来没有教我怎么表达感受,只教我怎么让人满意、怎么别惹人生气。

所以我从小就学会一个本领:不让人失望。

但我却不懂——如果爱一个人,就要冒着让她“失望”的风险,因为爱不是顺从,是坦白。

我过去一直想“逃避她的情绪”,但我现在才知道,我真正逃避的,是我自己的情绪。

我记得有一次,她在厨房忙,我从背后抱住她。

她转身,眼睛里是惊讶和温柔。

那一刻,我好像也觉得——如果我愿意,我是可以慢慢走近她的。

但我太迟钝,也太害怕。

我总是等她先靠近,而我只会在她受伤时,默默后退。

现在她不靠近了,我才知道,她的靠近是种恩典。

不是控制,而是信任。

而我一次次拒绝,直到她走远。

【他们】
我们在分居第三个月时,第一次面对面谈话。

约在一家咖啡馆,中午阳光很好。她穿得很素,但整个人安定了很多。

我说:“你好吗?”

她笑了:“好多了,最近在上课,也开始写东西。”

我有些惊讶:“是吗?”

“我过去太需要一个人来证明我的价值。现在,我在试着把目光收回来。”

我点头,不知该说什么。

她顿了顿,看着我:“你呢?”

我深吸一口气:“我在学着,不用逃。”

她沉默,然后点头。

我们没有再谈“要不要继续下去”。

我们都知道,这不是一句话可以决定的。

但那天,我们都做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靠近自己。

从那里开始,我们才终于,有了靠近彼此的可能性。

尾声:走在不同的方向,也可能是彼此的祝福
我们后来尝试过短暂地一起生活一段时间。

不再是为了挽回,而是为了看清——我们是不是真的走得下去。

最后,我们选择和平分开。

不是因为不爱,而是终于明白,我们的核心需求,在彼此身上,始终太难共存。

她需要一个愿意与她共同编织生活的人;

而我,还在学习怎么不让“靠近”变成压力。

我们没有责怪对方,没有谁是错的。

我们只是,在爱的努力里,渐渐学会了诚实面对自己。

也终于懂得,有些关系的结束,不是失败,而是一种温柔的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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