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2/2025
我是在疫情尾巴認識到 #幸福 指數的人生週期曲線,從英國回台灣前心想做好了認知與身心的準備,真的也沒想過會跌這麼深。
既然還身在谷底,那能做的也只剩 #持續買進 了!🤣🤔
最近心神勞累,除了三小放了一天莫名其妙的雪假,還有宜靜和阿福參加了舞會,技安參加了中年級的彈跳床活動,然後我們又當了冬季練哥。
自從熙媛走了以後,那個失落的情緒一直都在。
很多人說熙媛敢愛敢恨,勇敢地做自己,其實那不完全,因為熙媛她一生都在做一個體面又負責的人,她始終在她的身份及對自己的高要求下規範自己,不是「只要我喜歡,有什麼不可以」。
要敢愛敢恨,卻又同時做到對自己的身份負責,到了接近人生半百,突然覺得這好難。
世界上多的是為了愛拋家甚至棄子的浪人,也多的是只顧享樂的廢渣,他們對別人的要求比自己高,期望家人及社會幫他們收拾他們該負的責任,而他們只專注在「做自己」。
去年感恩節前,和幾個好姐妹聚餐。每個人看起來都狀態很好,從髮型到身型,像少女時一樣精緻又勻稱。和她們擁抱時,她們身上都飄著迷人的香味。
我和一位剛從義大利渡假回來的朋友說起在學校遇到她母親來學校接孩子時,覺得她母親年紀都七十歲了,卻維持得像個名人一樣。
她和我說,「我媽很知道怎麼照顧自己」。接著提到她自己小時候在家玩時,跳到阿姨放在椅子上的一團布上,膝蓋被長針戳進去,爸爸帶她衝進去急診室,而那時媽媽正在整型。
她的父親過世時,母親難過了三天,決定讓自己看起來狀態好,又開始密集地整型。而她除了幫爸爸治喪外,還要頻繁地去診所接回剛接受完療程,並需要術後照護的母親。
我看著金髮碧眼的她,說她從小期待母親多放一點心思在陪伴她,了解她,即使在父親過世後身為獨生女的她將媽媽接來同住,但母親在孫子憂鬱症發作時,總是這一句輕描淡寫地說「他到底好了沒?」、「他還要多久才會好?」。她的先生脾氣極好又很容忍,但她無法接受母親沒有邊界感地闖入他們的隱私,以及無止盡地要求女婿處理她個人的事。
我看著總是笑臉迎人的她,眼中泛著淚,話中盡是哽咽,說著「我們這一代真的好難,我們的父、母親是用 “我們必須自己獨立” 的教育方式養大我們,但我們這一輩不是這樣當父母的。」
能體面的,不一定是體貼的,也不一定是負責任的。
無獨有偶地,在場的其他姐妹們,突然各個說出與父母間的心結:「我媽也是完全不顧慮我先生有工作,從早到晚一直纏著他,要他處理著、處理那」、「我媽一來我家就批評我沒把小孩教好,罵我家事也沒做好」、「我爸從小到大都用苛刻的言語刺傷我,現在也是這樣對我的先生、小孩。」
突然之間,我看著她們成為無助的孩子,夾在兩代的壓力之間,需要照顧父母,同時照顧孩子,上一代父母沒給齊的關愛,卻要靠自己充飽,再灌溉給下一代。
World Economics Forum曾發表一篇文章,引用了英國Office for National Statistics (ONS)的研究,人類的快樂指數是呈現U型的,在40-50歲到達最低點,過了中年以後開始回升。
這個現象與歐美其他高收入國家的研究一致。
這也是為什麼中年的我們,看到熙媛的離開,會這麼難受。我們背負著三代人的期望,所有的壓力責無旁貸。即使是與父母關係良好的我,仍會為父母日漸衰弱的身體感到憂心,怕深夜來的電話。
熙媛的人生是我們普通人的濃縮增強版,自小在家暴、酗酒的父親手下保護母親,在輩份為上的演藝圈兢兢業業地工作、養家,被曾經深愛過的丈夫背叛傷害,前婆婆無底線地消費她,兩個孩子還需要大量關心及照顧,她透支了,她真的累了。
這幾天沒有發文,因為我趁空檔看了熙媛和周渝民演的偶像劇「戰神」。平時顯少有時間追劇、也不怎麼關心演藝圈新聞的我,藉著熙媛離世給我的感受,重新檢視身邊每個人、每件事情的輕重,也提醒自己該鬆弛的時候,就廢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