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5/09/2025
【艾揚格大師的瑜伽之路】36
如果她還活著,也許她會是世界上頂尖一流的女性瑜伽導師。
「艾揚格上師的妻子 羅摩摩妮」
1943年7月9日,24歲的艾揚格與16歲的羅摩摩妮(Ramamani)結婚。
兩人都出身婆羅門家族,經由相親結婚,在此之前,學習音樂的羅摩摩妮從沒聽說過「瑜伽」。
艾揚格以她能夠理解的方式,並從實際面去對妻子形容 :「如同你跟隨著節奏演唱,而我依著韻律去移動身體,這便是瑜伽。」
作為丈夫,艾揚格必須讓妻子知道他對瑜伽的熱愛,他也希望羅摩摩妮能表達她自己的興趣,彼此互相理解與包容,共度一生。
每天看著艾揚格練習,羅摩摩妮顯現極大的興趣,艾揚格十分樂意地教她,於是,羅摩摩妮成為他的弟子。
艾揚格向她說明體式如何形成,並引導她如何去觀看,如何體察和修正。羅摩摩妮的學習力極佳,很快能辨認出體式的優缺點與不同之處,對於此時,剛搬到普那(Pune),沒有上師與師兄弟可以學習照看的艾揚格來說,羅摩摩妮像是一面會說話的鏡子,指出他看不到的地方,隨著羅摩摩妮的持續學習與進步,艾揚格引導她如何在體式中進行調整和演繹,為她建構初步教學的藝術。
「如果她還活著,也許她會是世界上頂尖一流的女性瑜伽導師。」 艾揚格曾經在訪談時如此稱讚妻子 羅摩摩妮。
在1940和1950年代,許多女性想要學瑜伽,但羞於在男老師面前展現肢體,艾揚格開始訓練妻子羅摩摩妮成為瑜伽老師,教導那些想上課的女性學員。
「我開始學瑜伽時,不懂瑜伽理論,是自己邊學習邊驗証。我教羅摩摩妮從眼睛看得到的骨架軀幹開始著手,藉此幫助前來學習的女學生,所以她能學到每一個體式間的關聯性,及體式的功能。之後,她不僅是我的妻子,更成為我的摯友、引導者,以及我的哲學老師。」
只要艾揚格有需要,羅摩摩妮會立刻放下手中事務、任務及願望,全心全力支持艾揚格在瑜伽道路上的任何行動。
艾揚格在《Light on Yoga》一書(中譯《瑜伽之光》)展現完美、如藝術般的體式,至今無人能超越。艾揚格歸功於羅摩摩妮的觀察與調整,使他了解在每一個體式當中,肌肉的內外層與皮膚的空間應該一致,不能有偏移。
「所有的種種訓練使我的智慧專注在練習當下,也進一步幫助我之後的呼吸法(prāṇāyāma)、專注(dhāraṇa)等等的瑜伽面向。」
最初,艾揚格的英文能力不太好,隨著名聲愈來愈廣傳,他開始被邀請在廣大群眾前示範體式,並以英語說明體式。羅摩摩妮協助他記下單字,並反覆預演練習。之後,艾揚格更以英文撰寫,及出版被全球奉為瑜伽聖經的《瑜伽之光》。
羅摩摩妮全程參與《瑜伽之光》的創作,不只內容文字,也包括體式照片,她在拍攝現場為艾揚格提供建議,並指導攝影師拍攝角度,發揮了強大的執行和製作能力。
他們的大女兒吉塔(Geeta)說:「這本書對母親來說意義重大,因為她知道書中所呈現的知識,是父親累積多年,一步一腳印實証得來的。」
1962年普那發生洪災,超過三分之二的土地被淹沒在水中,當時,人們紛紛帶著最值錢的金錢珠寶逃往高處,而羅摩摩妮最先搶救的是《瑜伽之光》的手稿。
1966年,當第一本《瑜伽之光》,從出版商抵達艾揚格的家時,羅摩摩妮無比喜悅,她的夢想成真了!她更為這本書舉行致敬儀式(puja)。全程陪伴艾揚格的寫作過程中,她很了解其他瑜伽書籍的缺失與遺漏,而《瑜伽之光》是如此獨一無二的珍貴!
《瑜伽之光》暢銷全球,吸引眾多印度國內外的瑜伽練習者來向艾揚格學習,艾揚格也於國內外奔波教學。這時,一大家子仍舊居住在租來的房子。「我們的家很小,只有一個房間和一個廚房。父親在這樣狹窄的空間只能教幾個人,但有許多人等著向他學習。」
吉塔說,「母親希望能有一個獨立,專門練習瑜教的空間,讓身心受苦的人們,藉由練習獲得舒緩和康復。」
艾揚格與羅摩摩妮的夢想正在逐步實現中,1968年,普那學院現址的土地擁有人打算出售土地,艾揚格詢問後,自覺這塊 20,000平方英尺的土地不是自己能力可負擔的,當時,他預想的瑜伽練習室是印度早期稱作 parna kutir 的小茅舍,有一個大平台和屋頂,屋頂左右由椰子葉和其他的稻草覆蓋著。
但,出人意外地,經歷了眾多波折後,艾揚格終於買到土地了。但卻沒有多餘的錢蓋地上建築物。1968年買到地,直到1973年,艾揚格才告訴羅摩摩妮:「我們來蓋一間有3到4個房間的小房子吧。」
孩子們興奮地想著,終於有一個自己的房子,瑜伽練習室就在房子的後面,但羅摩摩妮強烈反對,她說:「瑜伽優先!我們的生活全仰賴瑜伽。這是你父親的生計、名字與聲望。我們都不會永遠存在這世上,但瑜伽卻是永恆的。」
羅摩摩妮殷切地看著瑜伽練習室逐漸要成形,學院在1973年1月26日舉行了動土儀式,但她卻於二日後,1月28日去世。
她曾經建議教室的名稱為「Yoga Kripa」(暫譯: 瑜伽恩典),但所有人,包括艾揚格家人和弟子都覺得應以她的名字來紀念她的奉獻,因此,艾揚格瑜伽總部的正式名稱為「Ramāmaṇi Iyengar Memorial Yoga Institute」 ( 以此紀念 羅摩摩妮.艾揚格瑜伽學院 )
吉塔回憶母親對練習室的夢想,「有一個小小的房子是她小小的夢想,學院目前的規模和空間這麼大,卻因學生的需求,反而讓學院又顯得相對小了。」
動土儀式隔天後,羅摩摩妮感到身體不適,當天是周五,艾揚格的既定行程是周末一早到孟買教課,周日下午回普那。艾揚格有預感,羅摩摩妮可能不久人世,他跟妻子說,「我陪著你,明天不去教課。」 但被責任感重大的羅摩摩妮給拒絕了。艾揚格為讓妻子有更好的照護,於是讓她住進了養護醫院,在陪伴她數小後,看著她安好無誤,才離開醫院返家,準備隔天出發孟買教課。
「我不知道孩子們記不記得,我跟他們說過,吉祥天女正在走出我的家。(Lakshmi is going from my house)」
學院季刊一篇《普那學院背後的傷感》,文中,艾揚格提及「命運帶走我的妻子,並且決定要我以妻子之名成立學院,因為她,確確實實助益我的瑜伽旅程。」
文瑩 書於 2025/9/15 千晶美媚瑜伽教室